慕廷琛輕蔑一笑,抬腳直接用靴尖挑起燕晚的下巴,“你別告訴我,你就寫了一封普普通通的家書,沒有告狀,沒有委屈,亦是沒有其它?”
燕晚臉色發白,備感屈辱。
她哆嗦著唇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原先的信雖沒讓父兄帶兵叛逃江東成軍,可卻也是讓他們早做打算堤防慕廷琛。
可,卻沒想到慕廷琛下手的動作如此之快!
“你對付燕家,究竟是忌憚燕家威脅了你少帥的位置,還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心愛的人只能委屈的做個妾室?”燕晚幽幽地說道,空靈縹緲的聲音帶著無限惆悵。
慕廷琛眼眸驟沉,一腳狠狠地踹在燕晚胸口上,“滾!”
“噗。”
燕晚口吐鮮血,捂著劇痛的心口倒在了雪地上,鮮紅的血,白的雪,妖冶綻放。
呵,惱羞成怒了吧。
燕晚只覺得整顆心被刺的千瘡百孔,所有的痛苦都不及他將全部的愛和珍視給了另外一個女人,眼前重影也越來越重,終于忍不住昏了過去。
昏迷了兩天,燕晚醒來,全身每塊骨頭都是撕裂般的痛楚,可她顧不得這些,爬起來繼續去求慕廷琛,卑微的祈求。
冰天雪地里,她凍的手腳冰涼,而房內卻是溫聲細語一片旖旎,女子婉轉的低吟夾雜著男子厚重的粗喘。
燕晚臉色慘白如紙,身子搖搖欲墜。
站的筆直的衛兵看著滿身風雨的燕晚,“夫人,少帥不會見你,請回吧。”
雖然燕晚曾作為少帥最得力的副官,是軍營中的傳奇人物,可如今進了少帥的后院,當初的英姿颯爽不見,不過是個可憐卑微的女人罷了。
燕晚眼睫微垂,自然看到了衛兵眼里的憐憫,她輕聲問:“里面的女人就是……”
“心夫人。”
慕廷琛最愛的女人。
燕晚呆滯地站在門外,近乎麻木地聽著里面的男歡女愛,白雪皚皚的靜謐中,她竟然清晰地聽到了慕廷琛對另一個女人全部的柔情愛意。
他說:“心兒,燕家的人那么壞,你竟然還幫他們求情,你這么善良,沒有我的守護,在這亂世該怎么生存?”
他還說:“心兒,什么燕家,什么江北十三省,什么天下,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!你,才是我心里唯一的妻,唯一的少帥夫人!”
燕晚單薄的身形在狂風中搖晃,唇角掛著凄苦的笑。
這個男人全部的溫情都給了這個叫心兒的女人,而他全然忘記了,他也曾對她許過這些甜的膩人的美好情誓!
第二日,依舊是慕廷琛和那個心兒的耳鬢廝磨,拒絕見燕晚。
第三日,亦是如此。
......
整整半個月皆是如此。
燕晚知道慕廷琛在用這種方式告誡她,誰才是他最看重的人,誰又是他的棄子是他不要的。
他要的是心兒,不要的是燕晚是燕家!
臨近父兄槍決的日子越近,燕晚越慌亂,就算以前與燕家有關系的人她也沒辦法運作,只能被困在森嚴的少帥府祈求這里唯一的主宰。
病急亂投醫,她只能去找那個叫心兒的女人。
蓮池邊,一個腰肢纖細的女子盈盈而立,銀色旗袍包裹著曼妙豐腴的身材,曲線玲瓏,身姿綽約,窈窕世無雙。
燕晚站在她身后,竟覺得女人的背影異常熟悉,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。
“心……心妹妹。”
燕晚開口,竟驚覺自己對這個女人一無所知,甚至連名字都不知曉。
除了慕廷琛口中的‘心兒’二字。
“我有事求你,如果你能幫我求情,讓少帥放過我父親兄長。日后,只要有你用的上燕晚的時候,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!”
經過慕廷琛對她的磨練,燕晚已經將求人運用的駕輕就熟,什么面子尊嚴早就沒了,就連這個底細不明的心兒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。
“姐姐真是折煞我也,都是一家人,自然得守望相助!”女人悠然轉身,微笑地看向燕晚。
“你!”
燕晚驚愕,渾身血液瞬間逆流。
小說《沉淪》 第4章 試讀結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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